原本艳阳高照,自天好走进后花园里来,天际苍穹之中立时便乌云堆叠。
令人看在眼里时,不禁大为压抑。
便在这时,天好已经走到那一处所在,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,一颗心高高地悬着。
用力眯着双眼瞧了过去,只见四个脚印嵌在土里,他看了之后当真望而生畏。
只要一想到此一处所在便是欢夏和钱洪山二人所在,便更加紧张。
他一旦是看清楚了那一处之上浮现着什么,登时脑袋“嗡”的一声巨响,心下轰然一震,“扑通”一声跌落在了地上。
五官扭曲起来,大惊失色,伸出手来用力捂着嘴,险些惊叫出声。
冷汗自头顶簌簌而下,心跳骤急,坐在当场连动也不能动了。
五合村,陈家密道。
且说李恪,杨仙儿,谭氏,陈大方四人看清楚了伫立在他们眼前的那物事之后各自心中一凛,怔怔地愣在当场。
此时他们四人与之对峙良久,彼此都动弹不得。
李恪双脚稳稳地立在地上,仿佛老树盘根,暗地里将杨仙儿的玉手紧紧抓住。
原来,那是一只身高两米有余的巨大猿猴,却不知道在这密道内又是如何有猿猴出现。
他们四人方才一觉未醒之间看见有猿猴在面前,立时吓得目瞪口呆,齐声惊呼:“别过来!”
然而那猿猴又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,脸上神情如鬼怪一般,令人看在眼里心中万分惊慌。
李恪担心这猿猴会伤害他们,倘若猿猴当真动了此意,相信李恪多半也拿它没辙。
主要因为猿猴是个畜生,况又身型高大,脑满肠肥的似乎也是力大无穷。
几人都不敢冒这个险!
李恪虽然还没有和猿猴真正交手,但打从心底也能够料想得到,自己多半不是它的对手。
四人正在与猿猴对峙之间,李恪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水流声从身后传来。
紧接着,便听见“扑通”一声闷响。
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,原来那是陈大方当场吓尿了。
杨仙儿那急促的喘息声在李恪耳畔弥漫,李恪也能够猜想得到杨仙儿此刻害怕到了什么地步。
也不知怎么,那猿猴忽然之间转过身去,朝着幽深之境走了过去。
李恪等四人睁大了双眼,站在原地并不敢动弹半分。
只是眼睁睁地瞧着猿猴缓缓离去。
这猿猴忽然出现,又忽然离开,到底是有何所图,李恪等四人自然看不出来。
这密道毕竟狭窄幽深,总有火光照亮不到的地方,仿佛弹指之间猿猴便在李恪的视线尽头消失了。
从头到脚通体上下尽皆被密道中那深不可测的幽暗消融了。
李恪等四人这才放下心来,缓缓的坐在地上,都是动弹不得。
原来,方才四人都在沉睡当中,忽然间瞧见这猿猴,神思尚且处在朦胧之中,又赶上了重如泰山的惊吓。
四人与这猿猴死死对峙良久,都已怕得不行,各自尽皆大脑一片空白。
此时猿猴突然离去,冥冥之中就仿佛像是紧紧绷着的一根心弦霎时之间断了一般。
四人坐在当场,足足缓了片刻,李恪转过身来看向杨仙儿,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
杨仙儿娇躯一颤,仿佛喘过来了一口气,猛然躺倒在李恪大腿上,余音未断,怔怔地道:“可真是吓死人了。”
李恪紧皱着眉头朝着谭氏看去,问道:“这条密道按说几十年来从未用过,又怎么可能会凭空生出一只大猿猴来呢?”
谭氏凝神细思,半晌之后缓缓摇头,说道:“这我实在不知道,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,还从来没有看见什么猿猴。”
“盼盼她爹生前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密道,更加没有提起过什么猿猴,方才我一眼看去之时,猜想着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来的。”
李恪和杨仙儿二人对视彼此一眼,都是陷入了沉思。
杨仙儿和陈大方兄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,陈大方虽然一直都将这个与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妹妹,视作自己的童养媳。
但他们两个人毕竟朝夕相处,所以童年之时也算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。
二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向对方说起过有关于密道之事,更加从未提起过猿猴了。
四人坐在原地靠着身后的墙足足缓了半晌,缓过来之后便有了离开密道的心思。
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密道里面到底还有多少诡异可怕的事物存在。
方才不过是来了一只身形巨大的猿猴,倘若再继续在此地逗留下去,当真不知道会有多少恐怖的事情发生。
于是这般,四人便顺着来时路走了回去。
一路顺着木梯向上爬去,李恪为首,最先爬到顶端,用力将那块铜片一拳锤开,密道内终于重见天日。
李恪高高地抬着头望着外面,只见此时乌云满天,初冬时节的一场大雪马上便要落下。
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,比以往时候来得晚了一些。
李恪快速爬了出去,一把将身后的杨仙儿拉了出来,陆陆续续地将谭氏和陈大方两个人从密道里面拉了出来。
陈大方背着陈贤文的尸身,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。
“实在是不得啊!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天了,看来马上就要下雪。”
陈大方双手拄着的,高高地抬着头仰望苍穹,发出一声感叹来。
谭氏急声说道:“既然马上就要下雪,快些回到屋子里面去,可不能让你爹……让你爹……”
谭氏说着说着,不禁是心中一酸,随即便要泪如雨下。
杨仙儿和李恪两个人一手拉着陈贤文的尸身的一头,跟随在谭氏和陈大方二人身后快步走回到房内。
将炉子点燃,将房门关紧,四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前,看着彼此,都是无话。
良久,陈大方忽然间脸色一变,急声说道:“我媳妇儿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,该不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吧!”
说完之后陈大方便后悔了。
因为现如今陈贤文已死,娘和妹妹都是心如死灰。